疫情 结束时间/疫情结束时间是几月几日
2023年5月5日,世界卫生组织宣布新冠疫情不再构成“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”,消息传来,社交媒体上涌现出“疫情终于结束了”的欢呼,当我们放下手机,环顾四周——地铁里依然有人戴着口罩,药店里抗原试剂尚未下架,医院呼吸科门诊依旧忙碌——不禁要问:疫情真的“结束”了吗?或者说,我们该如何理解这场全球大流行的“结束时间”?
从流行病学角度看,大流行的“结束”并非某个精确的时间点,1918年西班牙流感在暴发两年后逐渐消退,但它的影响持续了数十年,新冠的“结束”更可能是一个渐进过程:从全球紧急状态解除,到区域性流行,最终成为地方性流行病,像季节性流感一样与人类长期共存,从这个意义上说,“结束”不是戛然而止的句号,而是一个缓慢淡出的长镜头。
比病毒变异更复杂的,是人类社会的“心理结束时间”,三年来,疫情重塑了我们的生活逻辑:安全距离、健康码、核酸检测……这些曾经陌生的词汇已成为集体记忆的一部分,即使官方宣布紧急状态结束,许多人仍会下意识地避开拥挤场所,家中常备退烧药,旅行前查看防疫政策,一位心理咨询师告诉我:“疫情在很多人心里埋下了‘不确定感’的种子,这种心理层面的‘疫情’可能会持续更久。”

不同群体对“结束”的感知也截然不同,对年轻人来说,随着演唱会人潮的回归、旅行签证的放开,疫情似乎正在远去;但对免疫脆弱人群而言,病毒依然是需要严阵以待的威胁;而在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里,伤痛从未随着防疫政策的调整而“结束”,这种感知的差异,揭示了“结束”一词背后的权力维度:谁有权定义结束?谁的体验被纳入考量?
值得深思的是,我们如此渴望一个明确的“结束时间”,或许正暴露了现代社会的某种认知局限,在人类历史上,灾难从来不是“来去分明”的事件,黑死病改变了欧洲的社会结构,其影响持续数个世纪;二战虽然以投降书宣告结束,但冷战、经济重建、心理创伤构成了漫长的余震,将复杂的社会过程压缩为一个时间点,可能是我们应对创伤的一种心理防御机制——我们需要一个象征性的节点来翻过这一页。

但真正的“结束”,或许不在于寻找那个时间点,而在于我们如何将这段集体创伤转化为社会进步的动力,疫情暴露的公共卫生短板、社会不平等、全球合作困境,是否得到了真正改善?我们在应急响应、科学沟通、弱势群体保护上学到了什么?这些问题的答案,才是衡量疫情是否“结束”的更深刻尺度。
历史学家亚当·图兹曾指出,大流行往往在人们停止谈论它时才真正结束,当口罩不再是社交符号,当“ Zoom 疲劳”成为历史词汇,当我们的注意力完全转向新的挑战——那时,疫情或许才在文化意义上画上句号,但在此之前,我们需要更包容地理解“结束”:它不是一个所有人都同步抵达的终点,而是一条每个人以自己的速度走过的恢复之路。
当我们讨论疫情“结束时间”时,我们不仅在回顾一段历史,更在定义如何与不确定性共存,也许,最终我们会发现:重要的不是疫情在哪一天结束,而是我们如何带着这段记忆,更智慧、更坚韧地走向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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